【Clint中心】若我独行 3
鹰眼我的爱！！！！
3
Clint睁开眼睛时，看见Natasha正坐在他的床边看书。他觉得脑袋有点晕，眼睛非常干涩，似乎自己睡了好久。
他张张嘴，想说话，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。但是紧接着Natasha就放下书靠近了他，脸上带着欢欣的笑容。
Clint这才发现不是自己不能说话，而是他的助听器被关掉了。他不知道Natasha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床边，她从来不和任何人如此亲近。不过他此时此刻只觉得昏昏沉沉，很难思考什么事情。
Natasha说了一些什么，Clint看看她，整个脑子都反应迟钝，读不出唇语。他闭上眼睛，缓慢地抬起手，打开了助听器。
“——了吗？”Natasha的声音和四周嘈杂的响动再一次灌了进来。Clint哧哧地笑了起来，哑着声音说：“什么？”
Natasha挑起眉，似乎在考虑要说什么。隔了一会她才说：“你还记得自己怎么了吗？”
Clint扭过头，蹭了几下被子，睁开了眼睛。这次他感觉好多了，刚刚雾蒙蒙的视线已经变得清晰起来，这让他觉得安全。Natasha耐心等了一会，Clint才慢慢记起之前的事情。
“我……”他的声音因为很久没有说话而变得奇怪，于是他赶紧清清嗓子，才说：“我后背的伤口——”
“你知道任务做到最后，你突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有多吓人吗？”Natasha从上往下俯视着他。“你应该看看Coulson的脸色，他大概想再朝你的后背砍几刀了。”
Clint立马紧张起来，于是忍痛从床上半支起身子：“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吗？你拿到资料没有？”
Natasha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装出冷冰冰的样子。不过还好她大概也觉得现在Clint受不起任何惊吓了，所以只装了几秒钟，就松口说：“……完成了，我拿到了资料。”
Clint大大松了一口气，重重跌回被子里。他揪住被子，一边猜测自己睡了多久，一边说：“那Phil就没理由生气。看？我坚持到了最后，我知道你可以搞定那些蠢货的。”
Natasha露出一个笑容，亲切地靠近他：“不，Agent Barton。在我们收尾时，你突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实在是有碍观瞻，别忘了当时我们俩可是面对着17个带枪的混蛋呢。”
Clint心虚地瞥了她一眼。“呃……我眼睛好着呢，我解决掉了大部分之后才晕倒的，那个时候大概还剩……呃——”
“4个。”Natasha帮他回答了出来，同时表情变得很严肃。“但这不是人数问题，Clint。你的伤势未愈就参加这次任务，对上级隐瞒事实并且差点让我们任务失败——你知道我看见你突然从上面摔下来是什么感觉吗？！我以为你死了！”
Clint憋了半天，几乎都把自己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了。最后他小声说：“……好吧，我只是，我觉得没那么严重。”
“我以为你好好去了医院治疗。”Natasha站直了身子，皱着眉说，“我以为你在我们的任务之前已经处理好后背的伤口了。但是你居然放任它到了化脓发炎的地步。而Coulson为此得写一份又长又无聊的报告，说明为什么他会让重伤队员去出任务。——你该听听大家私底下都是怎么说他的，大部分人现在都认为他是个冷血动物。”
Clint心中的愧疚感更大了。他无力地说：“我没……我是说，这是我的问题——”
“这当然是你的问题。”Natasha毫不客气地打断他。“因为你的鲁莽，让整个任务差点失败，也让Coulson被Fury约谈了两次。知道我们的好局长怎么说吗？他认为Coulson如果连下属如此重的伤都看不出来，那以后就不用再在局里呆下去了。”
Clint目瞪口呆地看着Natasha：“……真的吗？”
“你觉得呢？”Natasha抱起了胳膊。
Clint觉得非常不自在。他的后背已经没有那么疼了，应该是已经处理妥当。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电子日历，还没等反应过来，Natasha就直接说：“你睡了28个小时，医生说你后背伤口严重感染，引起了发烧和意识不清。”
Clint咽了一口口水，小心翼翼地说：“……我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了。”
Natasha点点头：“最好是这样。那么我就先走了，Coulson给你放了一个月的假，养好伤之后去找他报道。”
Clint登时大声叫了起来：“——一个月？！”
Natasha假笑了一下。“是的，他想确保你的伤已经完完全全好了，而不是跟他说‘只是像切菜时不小心切到手指’那样的小问题。”
Clint掀开了被子，很坚决地说：“我已经好了——”
“去跟Coulson说去。”Natasha打断了他。“我只是负责看着你醒过来，现在你已经生龙活虎活蹦乱跳，我就要走了。”
Clint顿了顿，终于软了下来，小声说：“……跟我保证Coulson不会杀了我？”
Natasha拢了一把头发。“可能吧，大概，我不确定，亲爱的。”她拿起了自己的包。“冰箱里有很多吃的和牛奶，热一热就可以吃。”
Clint大声叹了一口气。
“所以，伤已经养好了？”Coulson头也不抬地批阅报告，他是唯一一个还在坚持用笔批报告的人，别的管理层人员都已经用扫描件了。
Clint不自在地坐在Coulson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对面，小心翼翼地说：“对……是的，完全好了。”
Coulson依然没抬头。“很好，你的假期还有13天，回去休息吧。”
Clint不知道应该说什么，张了张嘴，道歉的话又说不出来，只好尴尬地坐在那里，觉得很泄气。
他坐了快十分钟，Coulson抬头换笔时，仿佛才注意到Clint还在。他有些惊讶地说：“你怎么还没走？回去休息吧。”
Clint鼓起勇气说：“我很抱歉……”
“没什么可道歉的。”Coulson重新低下头去，继续读报告。“你完成了任务，养好了伤，非常好。所以13天之后我会再次给你安排任务，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Clint脱口而出：“但是Nick他——”
Coulson嗯？了一声。
Clint可说不出‘听说Nick要把你开除出管理层’这种话。Coulson总归是自己的顶头上司，再加上这次确实是他不对。神盾的管理机制一向是从上面开刀，他对Coulson隐瞒了伤势，之后出了问题，局长肯定要问Coulson的责任。
Clint舔舔嘴唇，想了一秒之后，换了个方式。“唔……你今晚有空吗？我想请你吃饭，上次你还请我吃意大利菜了。”
“抱歉，最近都没空。”Coulson礼貌地回绝了。“我有很多工作要做，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别人呢？”
别人——谁呢？Clint有点茫然地想。他们在三个月前把Loki赶回家了之后，组成了一个团队叫复仇者，可是Clint除了Natasha，不熟悉里面的任何人。他面对着突然多出来的假期，却不知道该找谁出去。Clint倒是一直关注着Tony的动向，但是自己这两个星期都在家里乖乖养伤，没太好意思联系他。
Coulson见他开始发呆了，就放下笔，彬彬有礼地说：“还有问题吗？Agent Barton？”
Clint吓了一跳，赶紧站了起来说：“不——不，先生，没有问题了。”
Coulson点点头。“很好，那么我要工作了。”
Clint知道这就代表着下逐客令。他咕哝了一句‘抱歉’，就转过身，落荒而逃。
“呃，下次调试助听器不是在13号？你来早了。”Tony拿着咖啡看着突然来到Stark大厦的Clint，表情有点呆，“或者是我记错了？天呐我最近事情太多了——”
“不，不Tony，我只是，呃，我只是问问今天能不能给我调试。”Clint站在电梯里，觉得自己很蠢。他从Coulson的办公室出来之后，不知道要去哪，却也不想回宿舍，最后兜兜转转，居然就来到了Tony的家。他在门口站了一会，最后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——碰碰运气嘛，一旦Tony有空呢？
但是现在他后悔了，钢铁侠显然没空。Tony应该是刚从工作室里溜出来找咖啡喝，他看起来脏兮兮的，脸上还有一块黑色的污渍。Clint不得不狼狈地撒了一个谎：“就……呃，我的助听器出了一点小毛病，就是有点杂音……”
Tony马上放下了咖啡杯，对他点点头。“哦老天，我们去楼上，我得给你检查一下。”
Clint结结巴巴地说：“谢谢。”
Tony也走进了电梯，跟Jarvis说：“J？去无菌室。顺便帮我连一下地下室，我得告诉Bruce。”
Clint眨眨眼睛，还没来得及问，他们眼前就出现了全息屏幕，Bruce正戴着手套，盯着眼前那一大堆瓶瓶罐罐一脸若有所思。
“Bruce？”Tony说，“Clint来了，我得给他检查一下助听器，所以你得等我一会。”
Bruce抬头看向屏幕。“哦，Clint，你来了。”他温和地笑着说，“助听器出什么问题了吗？”
Clint没想到Bruce也在，突然要面对两个同伴撒谎，他感觉压力陡增。“我……呃，没什么大事。”他努力挺直腰板，“小毛病而已。”
Bruce说：“好的，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。”
“有我在呢，你还是继续盯结果吧。”Tony插嘴说，“挂了。”
全息屏幕收了起来。Tony的手搭在Clint肩膀上，转脸问他：“——感觉有杂音？什么时候开始的？什么样的杂音？”
Clint一边紧张地思考，一边拖延时间说：“呃……什么？”
Tony有些吃惊：“杂音这么大了？连我说的话都听不清了？”
Clint缩了缩脖子，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。但是他没打算解释，赶紧问道：“博士为什么会在你家啊？”
Tony还在不放心地瞥着他的耳朵。“哦……你前阵子不是任务受伤了么，就没跟你说，我打算把这里改成Avengers大厦了。”
Clint敏锐地抓住了重点：“谁说我受伤了？”
“大家都知道啊。”Tony抓了抓脸，“Natasha说你突然昏迷，从高台上摔了下来，不过医生说没大碍。我们还去医院看你了，可惜那个时候你还在呼呼大睡。”
Clint感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很大的伤害，后背已经开始冒汗了。不过Tony没注意，还在继续说：“还好送医及时，医生说你后背的伤口已经感染很严重了，渗出的血和衣服都粘在了一起，所以他们不得不把它剪开。”
Clint低下了头，过了一会才说：“……抱歉。”
Tony奇怪地看了他一眼。“为什么要道歉？你做得很好了，就是有点太拼。这可不好，因为Natasha把你送去医院的时候吓坏了，她告诉我们你要死了。”
Clint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他小声说：“那只是小伤……”
这时电梯停了，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。Tony大惊小怪地瞪着他：“小伤？你那道口子从肩胛骨一直到屁股那里了，多疼啊。”
Clint没说话，只沉默地跟着Tony往前走。他们在无菌室门口停了下来，Tony对他说：“你等我一会，我得去冲个澡。随便找个地方坐一下，我马上回来。”
Clint想跟他说别麻烦了，助听器一点问题都没有，可是又说不出来。Tony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就飞快地往旁边的浴室走去了。
Clint不安地原地站了一分钟，最后下定决心，转身又钻回了电梯。Jarvis问他：“Agent Barton，Sir让您在原地等会儿。”
Clint抓着衣角说：“……请转告Tony，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。我得回去了，真的，麻烦去一楼。”
Jarvis照做了。Clint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和Bruce也打个招呼，最后放弃了这个想法。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格格不入——他的同伴们，其他复仇者们，都是货真价实的超级英雄。他们刀枪不入，无所不能，而自己却只是因为一道刀伤，就会发炎高烧，甚至需要卧床两周。
Clint知道没人会说他没用。但是此时此刻，他却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。
TBC
啊啊，要开始挨个人往大厦里邀请啦……应该会隐盾铁xxxxx
还有罗叔叔那篇你们怎么都不看了！你们不想看开车了！不开心！
